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相逢在歧路》作者:呆呆桑 文案: 相逢在歧路,敢问尔芳名。 不好好谈恋爱是会有报应哒。 作者文风略装逼,就是酱,(●\'?\'●)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陶城,苏锦年 ┃ 配角:陆长欢 ┃ 其它:有孩几   第1章 相逢应言谢   陶诚:   那是我十九岁的阳春三月,那时候,陶家已渐渐从一流世家沦落为一个普通世家。   我那一群一起长大的世家好友们告诉我,那个有名的落梨班要到临阳来了。落梨班一直是一等一的戏班,那时候落梨班最鼎鼎大名的角莫过于苏锦年了。   我那时候其实一直不喜欢听戏,化着浓重的妆容咿咿呀呀让人心烦,不过至交严文远告诉我据说那苏锦年有天人之姿。我是临阳城中那是有名的风流浪子,听得如此便好奇,落梨班来临阳第一场戏我就去了。   戏是在一个画舫上唱   咿咿呀呀果真让人心烦,严文远倒是听得入迷,我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打量四下,来听戏的似乎对这场戏都挺喜欢的,在场的似乎只有我在走神。渐渐地似乎有些打瞌睡,我以手支额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个合该是天边飘来的声音。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曳春如线”那声音清丽婉转,似含万般情丝。   我睁开眼,上一场武生的戏已经结束,是下一场戏了。台上是两个旦角,一作小姐打扮侧对着我,边唱边走向妆台坐下,一作丫鬟打扮作梳头姿势。   “那小姐打扮的角便是苏锦年,”严文远见我醒来道   我点头   苏锦年继续唱,“停半响,整花钿。”整理鬓花后站起。身姿迤逦。他正过身子,那张脸即使是上了浓妆也可见原本的绝色倾城,我有些发愣。   他左手扶桌,右手翻袖高举,先看桌上摆的大镜子,回看丫鬟手中小镜子,转身来回照样三次“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整整袖子,接过丫鬟手中折扇,“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投袖,合着扇子外指转半个圈。一颦一笑一顿一停都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我少有的听完了整场戏,戏完了,严文远家中仆人受命唤他归家,我在附近吃过饭独自在湖边发呆也不知为何。来看戏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看见湖边柳树下一个人,已换下了戏服,背对着我,白衣纤尘不染,站得很是挺拔,只是有些单薄瘦削   我展开手中折扇,“柳树下的那个美人,在下陶城,可否请教美人芳名。”   那人回头,眼中一片疏离,哪有戏台上的半分媚态。他已卸下了妆,果真如传言般。檀发微束,柳眉凤眼,鼻梁高挺,雪肤丹唇,有出尘之感。   薄唇微启,“陶少爷,小可苏锦年。”   苏锦年:   凌国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家,我的人一次次进入这个国家,一次次被排除出这个国家的核心,所以最后我决定亲自来这个国家。   我有一个很好的隐藏用的身份——名旦。   只是一场戏,就有许多达官贵人想和我打招呼,让班主一一应付后,我卸过妆,换过衣服,打算到船外去散心。刚一跳下船,头就一晕,想来又是气血逆转。我到柳树下靠着平息内息,渐渐好些了。   忽听身后,“柳树下的那个美人,在下陶城,可否请教美人芳名。”   我回头,是陶家的大少爷陶城,临阳有名的花花公子。这陶城很是有趣,虽然流连美酒佳人,但文韬武略倒是一个没落下,很是有野心。   这个陶少爷皮囊很是不错。应当比我略高,玉冠束发,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却不显轻浮,鼻梁挺拔,嘴角带着浅浅笑意。一身蓝色锦袍,手中握着一把扇子,似摇非摇。   我心中虽是感叹莫名,礼数却不落下,“陶少爷,在下苏锦年。”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做个有评论的小透明   第2章 却立舍锋铓   陶城:   苏锦年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很长一段日子,我送去落梨班的东西他都收下了,但没有一点回应,去见他也无外乎一声陶少爷。   我问严文远,“你说苏锦年到底怎样才能被打动呢”   严文远道,“不过一个戏子,现在不过是在拿乔罢了,冷他一段时间他自己都会贴上来。”   我点点头,心道,那便这些日子不去了吧   这日在府中呆着,严文远家的大哥又打了胜仗,皇上打算设宴嘉奖,特别邀请京中所有世家的青年才俊。   父亲告诉我这件事,我笑道,“这乐音公主是嫁不出去了,这都第几回了。”   父亲佯怒道,“又说胡话”   我耸肩。我虽口中如此说道,但其实我明白,为了陶家,我是一定会娶乐音的。   到了皇宫赴宴。   宴会上无外乎歌舞歌舞,我觉得有些无趣,心道,我还不如去落梨班呢。心里如此想过,不禁失笑,我是怎么会忽然爱上看戏的,也罢,明日便去罢。   皇上已经离席了,让太子留下来。乐音本来也打算离开,皇上佯怒着让她留下了。   我看着乐音,当年我第一次看见她我就知道,她是一个很爱自由的少女,所以,能吸引她的只有那所谓的爱情。可如今她已经有爱情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叹了口气,这公主到很会看人,只是可惜了。   见皇上离开,太子挥手示意严文远的大哥严于德,严于德走过去,两人说着什么。   我心里叹息,若这凌国真交予太子,怕是不妙啊   只是皇上宠溺太子,中宫又想尽办法阻塞上听,朝中外戚一手遮天。   我遥遥的和乐音公主打了一个招呼,乐音点头,她虽然是一个天性烂漫的少女但并不傻。   太子和严于德和几个世家公子正围着圈,我走过去,是斗蛐蛐。   “于德带回来这只真的是大将之风啊,”太子赞叹。   太子喜欢就好,严于德道   有人看见了我,“陶诚,你在京中可是鼎鼎大名的风流才子,你来看看这只蛐蛐”   我看看,道,“此虫体态匀称,生相显威,翅身长至尾部,鸣声洪亮,行步端庄,必为大将。”   太子听后很是高兴,“不愧是陶诚,陶城可有养蛐蛐?”   “这小臣没有,”我道   “那你平日可少了一个乐子,”太子道   “那小臣改日便去找人找蛐蛐,不过怕是找不到严兄这么好的了,”我道   “那是,”太子道   苏锦年:   我素日的冷淡终于赶走了那一群纨绔,终于有空去皇宫转转了。   凌国高手很少,更枉论顶尖高手了,很轻易地我来到皇宫。   皇帝倒是一个好皇帝,可惜性格太过温和。纵容外戚,椒房专宠,子嗣单薄,宠溺太子。外戚的野心明眼人怎会看不透,大大小小世家蠢蠢欲动,一旦皇帝过世这个国家不知道会乱成怎样。   今日皇帝宴请京中世家子孙,我趴在屋脊上,那一个个纨绔倒是装得挺像那么回事。我瞥见了陶诚,他与公主的互动我自然看在眼里,果然是个野心家,一旦娶了太子胞妹,间接建立了和外戚的关系,倒是打得一个如意算盘。   皇帝一走,这群纨绔就开始斗蛐蛐,   这严于德和陶城都不是泛泛之辈,一个给太子找蛐蛐,一个生得伶牙俐齿哄得太子。   看了一会我也就没什么兴趣了,腾身离去。   回了落梨班所在,和班主打了个招呼,就去幽冥门在临阳的分舵了。班主是我幽冥门人,自然不会妨碍我做事。   我来到分舵,分舵主恭敬地迎接   “门主,”杜渊道   “嗯,近来可好,本座来了临阳现在还是第一次来分舵,”我道   “最近还好,可不知道过几年会变成怎样,”杜渊道   我点头,“找个安静的地方,本座要调息一会。”   杜渊点头   杜渊是一个很不错的手下,当年师父从难民堆中找到他,发现他很有经商天赋,很长一段时间幽冥门五分之一的财产在他手中运转,现在也是   我进入室内调息。   我练诸天日月星宿魔经可以让我同时修炼多种功法,这有好处让我更强大,但同时也有坏处。   气血逆转我喷出一口血,坏处是极易致使经脉错乱,内息失调,长期以往,必减寿数。 作者有话要说:  发展很快,因为小同学我不想写太长,尽量十几章结束   第3章 能饮一杯无   陶城:   次日我便去落梨班。   “锦年”,我远远就望见他倚在湖边柳树给锦鲤喂食。   \'陶公子\",苏锦年道。还是那么冷淡   \"我近日得了一副酒器,很是精妙,今天带来和锦年你一齐把玩\",我道   苏锦年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是一个爱酒之人   戏班内是不允许饮酒的,所以自然我得以进入苏锦年的房间。   “可有美酒?”我问   苏锦年道,“班主不允许我们藏酒”   我笑道,“那可是少了许多乐子,这赏酒器没酒,可惜了”   苏锦年点头,“的确可惜”   我放下酒器,看着坐着一眼淡定的苏锦年,笑着问,“锦年,我十四岁就开始在房间内藏酒,可惜被我父亲抓住过很多次,我问他为什么总能找到,父亲说,有一句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苏锦年那离了戏台总是毫无变化的表情终于变化了,他挑眉,“噢,是吗?”   我不答,问,“柜子?”   苏锦年点头。   我走到柜子,果然,有两个小坛。   我抱着坛子来到桌前,打开,道,“不愧是锦年藏的酒,果然是美酒。”   苏锦年道,“这还没品呢”   我放下坛子,挑起他的一缕头发,道,“锦年藏的酒,自然是美酒。”作势要亲上去。   谁知苏锦年脸色剧变,断然起身,那一缕檀发自然从我手中滑走。一时情况有些尴尬。   许久,我道,“刚刚唐突了。”   无碍,苏锦年道,只是站着不肯坐下,怕是打算送客了   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道,“今日迟了,我就不打扰锦年休息了,告辞了。这一副酒器就算作赔礼,还望锦年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多谢陶公子,陶公子慢走”,苏锦年道   苏锦年:   今天那陶城居然来了,还带了一副酒器,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壶连那几个小巧玲珑的杯子都是整块的羊脂白玉雕成,莹白剔透毫无瑕疵,再加上其上精美的雕刻让我很是喜欢。我很喜欢酒,只是觉得成大事者都不可以在某一方面过于执着,便总是淡淡的,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喜欢饮酒。   我哄他说落梨班没酒,他居然猜到了我柜子里有酒   拿到酒,他调笑着,倒是有趣   他忽然在我眼前站立,拿起我一缕头发,道,“锦年藏的酒,自然是美酒。”居然作势要亲下来。我虽早知道一些名旦会遇见一些轻浮的世家公子,没料到我居然“有幸”遇见,果然是最近松懈了   我忽地起身,一时我二人有些尴尬   他也有些愕然   他整理了表情,道,“唐突了”   我深吸口气,道,“无碍”   他是个聪明人,很果断提出离去,还将那一副酒器作为赔礼。   次日他又来了。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画画,他刻意放轻了脚步,似乎不愿打扰我,这幅墨竹我花了半个时辰了也实在不想中途停下来。   可能是太沉迷渐渐忘了陶诚的存在。   我提笔,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我手一抖,一滴墨就扬起,飞向身后,幸好我及时反应过来,一拂袖,青衣上出现一个墨点。   “哎呀,可惜了这身衣服,”陶城道   我道,无事,这身衣服也有些日子了,也该换了   说着就要从案前离开,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道,“慢着。”从我手中拿过笔,半跪在地上埋头扯着我的袖子就要做画,我轻轻使力,想要挣脱,他头也不抬道,“别闹。”我心里叹了口气,也就随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同学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4章 以胶投漆中   陶城:   那一天,我的脚又不听使唤的将我带到落梨班,来到他的房门外,我不由得放缓脚步,透过窗往里瞧去,他正站在桌前。   青衣衬得他越发单薄,料峭春风吹着他的衣襟,似乎要被吹走了。不由得走到他身后,不敢发出声音。   他眉头微皱,对着那一幅画沉思,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画笔,慎之又慎的下笔。我费了很大力才把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放在他的画上,便再一次移不开眼了。那一幅墨竹节节挺拔,内有傲气几乎快跃出画纸,甚至连每一片竹叶均是隐含凌然傲霜之气。   我竟从未想过他是这般的人物。   如若不是生于微末,他怕是不逊于京中任何一位世家子弟。   想着,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竟惊得他手一抖,那墨点飞起,粘在了他的青衣上。   “哎呀,可惜了这一身衣服”,我道   他眉头皱得更深,可嘴上却说着无碍,便要从案前离开。   也许着了魔了,我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扯回,夺过他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的笔,果断半跪下,就着那墨点思索一下便下笔。他微微使力似乎想要挣脱。我心中有一种隐秘的喜悦升起,一句别闹脱口而。他顿了顿,也就随我去了。   一幅墨竹渐渐成型了,我带着几分得意问他,“如何”   他抿了抿唇,道,“尚可”。言辞中虽淡淡的,但隐隐还是带着几分不悦和一丝窘迫。   我笑了,起身道,“今天又打扰锦年了,还望锦年不要置气于我”。说着做了一揖。   他别过身不理我,我告饶道,“锦年若是嫌弃我弄脏了你的衣服,那我这身衣服随你处置算作赔罪,可好”   他转过身,看见了我手中的折扇,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我心中划过一丝不妙,果然,他指着我的折扇道,“我看陶公子手上的扇子似乎还没有题字或是画上画,不知公子可否可以不嫌弃小可,让小可露上一手”   苏锦年:   我本存着几分玩笑的意思,看着他面上划过一丝尴尬正要调侃,他却摊开了扇子,笑盈盈道,“好呀,若是得锦年墨宝不知京中多少人要艳羡于我”   我竟是被他将住了,这可是檀香的扇骨,蜡笺的扇面,奇楠香的扇坠,再加上那扇骨上的印记,明明是制扇大家施庵所出的上等,果真是纨绔子弟。   我心里还在不断思量,扇子已被摆在了桌上,他持着笔,已为我蘸好墨水,回头问我,“锦年想绘画还是题词”   我心里泛过一丝苦笑,摇摇头,我好歹执掌一派几年了,竟是被这一纨绔镇住了,这等好扇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何震撼。   我从他手中夺过笔,又放下,换过一只羊毫大开大合几笔做成一画,换了一支紫毫在扇面一侧提了一词。   我轻轻拿起扇子,将它放到通风处等待晾干。   “在下多谢锦年为我这素扇增色,只是熟宣适合工笔,锦年这写意虽好。。。。。下次我献上上好生宣锦年再为我画上一幅可好,”他道   我不语,许久道,“陶公子,你想用一幅画便换我两幅,这生意这么做可不行。”   他笑笑,也不辩解,道,“那我便再为锦年做上一副又何妨,只要锦年不嫌弃便好。”   我失笑,只点头应允,他便毫不客气拿起我那些笔便开始挑选。   他站在桌前,问我,“锦年喜欢什么”   我道,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陶公子随便画吧   他拿笔敲了敲额头,望向我道,“如果锦年没什么喜欢的那我便送锦年一个”   说着挑了一张宣纸,拿起我的紫毫笔便开始作画,我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一笔笔绘出一个人形,笑了,他竟画了他自己   “陶公子还真是,”我道   他偏头做无辜样,“锦年写意实在太好我可不敢和锦年比试”   我摇摇头,很是无奈   我不知为何感觉心底痒痒的,仿佛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进展仿佛是在开小火箭   第5章 杏花吹满头   陶城:   他执笔便画出一丛写意牡丹,艳而不俗,不失草木凌然傲气,不愧花中王者,倒真像他这人,看着虽是温和却是满身傲骨。   一溜小篆写在花丛一侧“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岂知心”   我心头似乎一颤,大概是被这画惊艳到了,也大概是其他原因。我心里想道,若是锦年为女子,哪怕是冒着为公主不喜我也要把他娶回家   次日我以太子伴读又进宫了一次,乐音很高兴,因为我把她情人也带进了宫中。   对这么一个爱情至上的少女而言,我是她的大恩人。   我每次都会嘱托乐音,此事只能有我们三人知道,事成之前,他的情人就只是我的随从。   乐音满口答应,我便退到外室将房间留给他二人   我摆弄着手上刚从友人那儿抢来的玉佩。   南疆的玉,据说是号称天下第一雕玉师的陆璇未入幽冥门前的作品。   据说陆璇出生雕玉世家,因为杰出的天赋而恃才傲物,朝廷多次招徕为宫廷御用都被拒绝,常年留连花街柳巷,后来一日在一次江湖大会上遇见了那传说中幽冥门主,有人说他是一见钟情了,义无反顾入了幽冥门。   为了一见钟情,抛弃家族,啧,我摩挲着玉佩上的雕刻,不过是个败家子罢了   这玉佩反正我也不喜欢,但陆璇的事好像在江湖上是一段佳话,唱戏不就是把才子佳人的事演出来吗,那便送给锦年好了。   锦年从我手中接过盒子   “这是什么”,锦年问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展开手中的扇子   “咦,玉佩?”锦年道,“他盖上盒子,我俩关系还没那么好吧”   我手一顿,玉饰本来意义就非同一般,我一时冲动竟冒冒失失。。。。。。。   我打开盒子,笑道,"锦年这话可是见外了,我一直都倾慕锦年大才,锦年不收,可是看不起我这小小陶家嫡子身份"   锦年摇头,"锦年是一戏子,身份卑贱,哪敢看不起陶公子"   "不不不,锦年大才,在下甚为仰慕",我道,能有遇见锦年是我的荣幸。锦年,如此你还是不愿意接受这小小的礼物。"   "怎么会是小礼物",锦年道,"陆璇的作品"   我眉头微微一皱:"锦年,眼光很好"   苏锦年:   我竟一时不慎指出了那玉佩出自陆璇。   各国之间流通的出自陆璇手中的玉饰确实很少,但对于我而言,多到泛滥。我至今还记得他刚入幽冥门那会儿,我无论走到哪里都看见他看着我雕刻玉石,就像一个疯子。一直到后来陆璇忽然丢下了刻刀,说,"不配雕玉"。他说自己只能雕物,无力雕魂。   有很多传言说陆璇是因对我有爱慕之情而入幽冥门。他没有情感,只有玉,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玉。不过他入幽冥门确实为我。他说我是最有灵魂的。我笑话他,我的生命只为幽冥门哪来灵魂可言。他摇头,你有一双多情的眼睛。   我摇头将杂念从脑海里除去。   “如果陶公子真想送我那便等等吧,若以后陶公子真以为我配得上这玉再送不迟”。我道   “嗯,锦年说的在理,那我便先收着”,陶城点点头,道,“锦年,我唤你锦年,你叫我陶公子是不是太生分了,锦年以为何”   我笑笑,“那陶公子认为我应当如何唤你”   “唤我字吧,孔思”,陶城眯眼笑道,“锦年呢,锦年字什么”   大概那天天气实在太好,四月的风吹来湖边花的香气,有些醉人,我缓缓开口,“子澄,我字子澄。”   我名陆子澄,乃幽冥门主,恰如流水,断情绝爱,无悲无憎   “子澄,好字,好字,望君似水,高洁无尘”,陶城还是那一付纨绔的样子,摇着扇子,眉眼舒展,语气轻佻。   我抿了抿唇,到底什么也没说。   我想我是愿意和他做至交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取不出标题的我/(ㄒoㄒ)/~~   第6章 心似双丝网   陶城 :   日子过得很平淡,我常常带公主的情人入宫,每隔一两天便会去见锦年,其余时间或是与严文远喝酒或是在家中看书。   但多事之秋哪会有会有真的宁静。   那天我终于将锦年带出了戏班。   “这里便是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我说道   锦年点点头,俯下身子,看着小摊贩上的面人   “怎么,喜欢”,我问道   他摇头,“只是想起小时候有一个,师叔,送了我一个面人。”   “然后呢”,我直觉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被师傅发现了”,他掏出铜板买了一个,“师傅砸坏了面人,将那位师叔赶了出去。”   “那子澄可真是可怜”,我道   “哧—”他笑了,“我以为你会安慰我”   “既然子澄能这么轻易告诉我那便是已经过去”,我道,“我何必多此一举”   “那倒也是”,他把玩着面人   “不过子澄师傅可真是严厉”,我道,“我父亲在我小时从来不拘着我,随我玩闹,所以当我看见我的其他友人小时候因为不乖被打板子时,我常想我父亲是真的疼爱我,生养之情大概只有用一生去还了”   “嗯”,锦年点头,“甚为在理”   我带着锦年来到我以前常去的酒楼,严文远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文远,我的发小”,我介绍道,“锦年,我的,好友”   “我可是锦年你的戏迷呀,今天可终于有机会见到锦年了,都怪孔思吧你看得太严了”,严文远坐在椅子上,举杯示意道。   “甚为荣幸”,锦年道   “文远,锦年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哄出来的”,我盯着严文远道   “好吧好吧,那便是我先前失礼了”,严文远起身,拱手道,“愿锦年不要介意。”   锦年回了一礼,“严公子言重了。”   我三人相继入座后,文远先开口,“孔思你倒是和锦年亲昵,倒都比过我去了。”   “哦,重羽可是吃味了”,我打趣道   “那到不至于”,严文远道,“只是最近我那弟弟不断在寻你错处,你可得小心些”   我心里忽然有一股郁气,“噢,那是什么错处”   严文远不答,锦年却开口了,“大概再过些时日,落梨班就该启程了。”   严文远点头,“那以后想听锦年你的曲子可难了”   锦年道,“能在凌国遇见愿意听我曲子的人可是我的荣幸”   两人一问一答倒是有趣,我那一股愤懑不仅没有止去,反而愈燃愈烈,我扔了手中酒杯,起身离去。   苏锦年:   陶城起身离去时我心中是有些快意的。   我点头致意严文远便也要离去了,这人从看见我便没什么好话,久坐只平添尴尬。他是严家妾室所出,庶母倒是受宠但庶子的身份如何也是去不掉的,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我不喜欢那些爱把人分个三六九等的习气,平白让一些人莫名生些傲气出来,惹人厌恶。   我出了酒楼没走几步便看见陶城在不远处,远远向我招手。   我抿抿唇走了过去。   “今天说好陪你玩我刚刚居然先走了,该罚”,他笑道,“走吧,为表歉意,子澄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   莫名的我心情好了不少。   “酒,我想常常临阳的酒是否和雁南的不一样”,我道   “好,那我便陪子澄尝遍这临阳酒肆”,他点头,“便要在前领路”   我跟着他,本来想问的那些事情忽然都不想问了。外人如何让看我们也好,他更在意什么也好,我这一刻的恍惚为何也好,都无所谓了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大好□□可不能愁眉以对”   我点头,他逆着光回头,眉眼我早已看不清,但我总是觉得那一定是我想要的样子。我心里埋下的那一颗种子,就在这一天的阳光里破土而出了,长出绵密的藤曼,将我的心狠狠缠住 作者有话要说:  每章字数刚刚过一千真是太糟糕了/(ㄒoㄒ)/~~   第7章 氓之蚩蚩   陶城:   “真的要走,入夏的时候”我问   锦年点头,半响又道,“但多呆一段时间也可以”   我道,“锦年一走怕是很快就会把我忘了。”   他笑了一声,“欸,你毁了我不少画卷扇面,我想忘记也不容易”   “在理”,我道   那一天我们走遍了临阳大小酒肆,我两大概都醉了,相互搀扶着走在西下的暮色中,我已记不住他当时模样,他似乎吐着温热的酒气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比酒还要醉人的话,但我没有听见,只觉得如果听见了大概我们就不会遇见后来的事情了。   日子如流水,恍恍惚惚便是四月末了,离入夏不远了。天气也暖和了起来,落梨班的画舫停靠的湖泊那儿的荷叶渐渐连成了一片,菡萏花苞也开始星棋罗布的散落在荷叶从中。   “子澄,你看,那里”,我站在画舫前等待卸妆的锦年。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陶公子你是无事可做了吗,我记得你在朝中是有职务的。”   妆已卸了一半,即将消失的美艳戏子,将变成那位高冷的贵公子,清冷和艳丽在他的脸上不可思议的融合了,如同坠入了凡尘的谪仙,想让人忍不住为他染上更多世间的红尘。   “怎么了,不说话”,他问我   我摇着折扇,想将自己刚刚的思绪赶走:“看那边那朵半开的菡萏入了迷。”   他嗤笑,“还未入夏荷花怎么会开,世间万物有常,小小菡萏怎会违背节令。”   “这可说不准,”我指着那朵菡萏道,“你看,是不是。”   他看了一眼,“就算真的开了又如何,违背常理必然很快就会败了,孕育不出莲蓬。”   “那我们赌一局”,我道,“如若它长出了莲子,那锦年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输了任锦年处置,如何。”   “可以”,锦年点头,叫身边的小侍摇艘小船去给那朵菡萏系个红线标记。   “如果我输了锦年要给我什么惩罚,嗯?”我问道   “大概是叫你给我摘个月亮吧”,锦年一边向内室走去一边道   “哦,可不可以换个我能做的”,我道。   他很久没说话,我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他走出来   “那就欠着吧,你不是也没告诉你的要求吗”,锦年道,他已经换好了出门的服饰,“去哪?”   “去慎思阁”,我道,“我前几日观锦年的彩墨似乎快尽了”   “嗯”,他点头,“你观察很仔细”   我道,“那是自然”   苏锦年:   大概是昨日练功气血再次逆流,我的脑子有些恍惚,我忽然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可是要做锦年朋友,现在可得好好讨好锦年。”   哧,我笑   “不过说到底”,他说,把扇敲了敲额头,“我呀,忍不住亲近锦年,所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锦年开心,不要疏远我的好”   我怔住了,淡淡的菡萏香气飘进了画舫   我曾对陆璇的话嗤之以鼻,现在我信了。   我动情了   我的人生二十年全是幽冥门,修炼为了幽冥门,杀生为了幽冥门,我没有爱憎,只有幽冥门。我的一切来自于他所以回报于他。   可是在在这一刹那,我想也许我的生命里该有他,一个,让我可以为了我而活的人。   一切的一切,不过一句,为了你   可这世间最可怕的也不过我欲将心赠予,而君视我挚友。不可退也不能进   “你以后”,我缓缓开口,“不要再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了”   “引人误会?”他很奇怪   “亲近什么,倾慕什么”,我道,“不适合我们的关系”   “嗯?”他似乎有些惊讶   半响,他道,“锦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对锦年可远远不止想做朋友这么简单。”   我皱眉   他用扇子挑起我一缕头发,“我从一开始对锦年就是倾慕之情。”   我心里有一些愉悦,正准备开口   “待日后我迎娶了乐音,就再也不会有人置喙我两了”,他说,“届时我便迎锦年入府,可好”   好像一捧冰冷的水浇在我的心上   我想问他在他眼中我到底是什么,但又畏惧着这个答案或许会让我更加,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渣攻本性暴露开始(●'?'●)   第8章 还君以明月   陶城:   他好像对我的回答有些震惊,很快那股讶异就被掩去了,变成了我初见他那会儿的清冷。   我的确欣赏他,所以用两个月为他营造了了一场梦,不想让他变成后院那些痴男怨女的模样,但似乎是太过于宠溺他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是陶家的继承人,而他不过一个戏子罢了,他早就该认清了。   扇子挑起了他的下巴,“我对锦年确实是喜爱的,所以锦年等我一会儿可好,很快了。”我道,“那时锦年可否允我说这些肺腑之言”   他侧头躲过了扇子。   “锦年”,我道,“我确实喜欢锦年身上这股傲气,但总得有个限度。”   他忽然笑了,“在陶公子眼中我是否和那些你以前见的戏子别无二样。”   “不不不”,我道,“没有谁比得过锦年”   “公主也比不过?”他道   我不语   他退后几步,缓缓行了一礼,“锦年多谢陶公子这两个月来的照顾,只是锦年不过是个鄙贱的小人,受不住陶公子的大恩大德。”   “锦年是在拒绝我”,我皱眉问道,“欲走过去拉他”   他又退了几步,“锦年没什么报答陶公子的,仅些微薄财物,该还陶公子的会找人送到府上,陶公子,自多保重。”   说着就要转身往内室走去。我拉住了他   “锦年就这么拒绝了我是不是太过薄情”,我调笑道   “我可回应不了陶公子的喜爱”,他道,皱眉挣开了我的手,我又抓住,如此反复。   挣扎打闹中我撞向一把木凳,便要向地上倒去,手也松开了,准备好迎接头着地的剧痛   半响我睁开眼,我倒在了地上却没有预想中的头疼。   在我倒下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算是平安的着了地,更妙的是因为惯性他倒在了我怀中。   我正准备调笑几句,却发现胸膛上有一点温热,我猜想大概是摔在我身上摔疼了,捧起他的脸看去,正准备开口取笑,却发现他双眼紧闭,嘴角带着血丝。   苏锦年: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床边站着寻常大夫打扮的鬼手   “门主”,他开口,“可否允许我为您请脉”   我从被中伸出手,他的手指搭上我的脉。   “门主”,他眉头紧锁   “如实说,\"我道   \"不太好\",他一边摇头一边道,\"昨晚运行诸天日月星宿魔经本就受了内伤,今日又有郁气攻心这才。。。。门主天生血气不足,此番又吐了血,当今而言,还请门主暂缓修炼,平和心境,好生休养为宜。\"   “嗯”,我点头,沉吟一会儿道,“我最近不会再上台便在这舫中修养,如若有人问我身体,便说我,得了肺痨,命不久矣,苏锦年这身份,我不想再用了。”   “是”,鬼手退下   我在床上坐起,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这么想着,胸中又有血气涌动,扬手,房间正中的梨木桌被内劲劈成两半,桌上的汤药摔在地上,瓷碗摔得粉碎,温热的药气传到我鼻中让人烦躁,药汤也黑沉沉的像是要把谁吞了。   “来人”,我道   一个小侍走进来,“门主”   “收拾了”,我道,“汤药什么也都别端进来。”   “可是门主,鬼手先生说了您要。。。。”小侍道,瞧见我不悦的神色到底闭了嘴安静地收拾了残局。   我连着休养了几天,门中事务自有忠心耿耿的门徒替我分忧,鬼手每天也会为我请好几次脉,这天总算说我有了点起色,叮嘱我最近切记思虑。   我如今又有什么好思虑的。我花了四年清理了从师父手中传来的幽冥门,任命亲信掌管枢密,来到凌国本就是来散心,竟又多了件烦心事。   “啧”,我捏碎手边的烛台。不过这烦心事以后不会再烦我了   “门主”,小侍道,“有人拜访”   “谁?”我问   “陶公子”,小侍道   “不见”,我道。   这人是还嫌欺我不够又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作者已经混乱了,肿么办(¬︿??¬☆)   第9章 多负佳人意   陶城   那天他忽然在我怀中吐了血将我吓了一跳,幸好门口的小侍聪明,听到我的声音很快便叫来了大夫。   那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大夫很快便将苏锦年抱到内室,谢绝了我的探望。   晚些时分我派去打听病情的仆从回来了,是肺痨   我以头痛的名义叫来了一位老大夫,我问及肺痨时,大夫说,“这是富贵病,清静养着倒还好,不过。。。。。”   他看了看我,摇头道,“不过后宅哪有清静。”   本想解释,转念一想,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乐音过府本就是我与她双赢的事,届时锦年进了我陶家,也不会有什么人与他争我,他大可做陶府无名有实的“少夫人”。   大概需要快些准备做驸马了。   本着探望之心去见他,却被小侍拦住了,只说公子怕病气传给我便不见了。   我笑,“那我远远望一眼总不为过吧,本公子大老远跑来连人影都望不见有些过分了吧。”   小侍纠结了一下,被我赶回去重新通报。   不一会小侍出来了,道,陶公子,“请。”   我走进去,原本总是一股清隽淡雅气息的内室被药气笼罩,锦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看见我,嘴角挑起若有若无的笑:“劳烦陶公子来看我了,锦年真是何德何能。”   我把他扶了起来,他靠在床边,咳嗽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我想伸手碰一碰他,手刚刚碰到的发顶,却被他偏头避过,我失笑,端起了床边的药碗,转动着汤匙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我盯着碗里褐色的汤药   “为何”,他问   “我,要成亲了”,我抬头看着他的脸   苏锦年   我抬手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碗,“你走吧”   “锦年为何这么大反应,难道果真如我所想”,他掏出手帕,拉起我的手为我擦去手上药渍   “陶少爷所想的是什么”,我任他为我擦手,“可否说出来让锦年知道”   “你心悦于我”,他道   我抽回手,“陶少爷想多了”   “锦年这是恼羞成怒了”,他问   我不答,对着屋外道,“送客”   他坐在我床边并不打算起身。“今年为何总是如此,我敬佩你的傲气,但是这天下哪里容得下两个男子相恋。我可以向你保证,锦年若愿随我,此生定不负你”   我嗤笑:“作为你不见光的娈宠”   他为我掖好被角:“我知道你不愿意,但这也是我俩最好的结局”   我推开他的手,再一次叫小侍送客   他总算起身,临走时对我道“希望锦年你好好考虑”   陶城   我回了家,宫里来人,赐婚的圣旨到了。   焚香沐浴,三跪九叩,接过圣旨,送走了宣旨的内侍。   我看着父亲,他脸上全是喜色,我和他都知道,陶家的荣华保住了。   天子身体日益衰败,太子昏庸,严氏独大,陶家与严家对立两朝,若是想让这荣华延续,只有联姻。严家娇女并无适龄,只有太子胞妹。   本以为筹备婚礼会是很久,不过一月,皇宫到我家的街道已挂满红绸   后天便是婚礼,严于德也亲自上门与我相约。   “以后我两家便是姻亲了”严于德道   “是啊”我端起酒杯敬道“以后万事还要仰仗表哥了”   他大笑,举起杯子与我相碰“好说好说,只要表妹夫,听话”   与他闲扯了许久他才告辞,我亲自将他送到门外   “祝表妹夫新婚大吉”他在马上拱手道   “承表哥请”我道“表哥到时一定要来”   “一定一定”他拍马离开   回府上,派去见锦年的人回来了   “他现在可好”我问   “回主子,大夫说还是不太好”仆从道“可能,熬不过这个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快结尾了   第10章 强乐还无味   陶城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偷偷从家里出去了。   我示意小侍不要出声,轻轻掀开帘子,准备开口调笑,却愣住了   房间内不仅有今年还有一红衣女子   一身红衣,潋滟如火,正搂着锦年哭泣   锦年看见了我,却没有放开那女子,温柔的拍着那女子的肩:“阿练莫哭了,我定与你讨回公道”   “苏苏”女子在他怀中抬起头,满面泪痕,“我该如何是好”   苏锦年安慰道“生下来吧,我为你养”   女子破涕为笑:“我就知道苏苏最是疼我了”   苏锦年笑着抚着她头发:“出去洗一下脸吧,妆都花了”   女子依言出去   “这位是”我问道   “哧--”他笑了,“好友”   “好友便可为她养子”我道“不曾想锦年竟是如此重情”   “自然,她很好”他摩挲着手指似乎在感受那女子的头发   我哼了一声,在小桌边坐下,“后天,我大婚”   他拱手:“恭喜”   我心底涌出一股怒火,几步来到他床前,将他按在床柱。   “怎么”他问   我的手抚向他的脸,又颓然放下,我张嘴想说什么,又合上   “你想说什么”他的眼中似乎散着星光   “如果......”我开口,叹了口气,到底没说。脸上再次挂上轻佻的笑意。   “只是想问,锦年仍是不愿入府吗”我问   他垂下眼,“我说得很清楚了”抬起眼“我可是马上就有孩子了”   我抓住他的手狠狠收紧:“如果,如果我不是陶家子.....”   他拉开我的手,“就算你不是陶家子,你依然是个纨绔”   话毕,他开始猛烈咳嗽,我不得不放开她,将药端到他面前,喂给他   大夫走了进来:“陶公子走吧,锦年身体不适合见客”   我不理会大夫催促,静静喂完他药,放下药碗,捧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唇,到底将头埋下去,吻在了他的眉间:“待我大婚后,再来”   苏锦年   他来寻我时,池练正在向我哭诉她的猫和不知道谁家的野猫勾搭上了   池练把一只母猫当作她夫婿这事我已经说过她很多次,到底是改不过来   看见陶城进来我便想激他一下,过程很美好,但最后得到却还是他娶妻我为娈宠。   鬼手为我把过脉:“大人,切不可再在此地待下去了,这里,不适合您养病,魔功如今正在重伤您的身体”   我点头:“后天,后天吧”   鬼手行了一礼便留我一人在房间里了   我从桌边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枚青色的丹药。我犹豫了很久,自嘲一笑,服下了。   师父在世时曾说,我被他护得太好,虽然聪明,但一旦动了情十之八九万劫不复。   我还笑话师父小看了我   我感受到丹药药力在我体内化开,从枕下拿出那件画了墨竹的衣服狠狠攥紧。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三章吧   第11章 愁绪三更入梦遥   陶城   我已经快忘记那个人的样子了   离我二十岁的那个夏天已经过去十七年了。乐音在嫁给我的第三年与她爱的侍卫走了,留下她与侍卫的长子作为交易内容之一,永不回京。现在的我是一位鳏夫,独自抚养着一个才十五岁的儿子。   我有时会想那个人是否真的如我记忆里那般俊美,毕竟我已经不太记得他了。   唯一记得的大概是大婚前夜,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忘记了梦的内容,隐隐觉得那时我心里十分愉悦,好像是一场内心最隐秘的梦终于实现了,梦里有一个人在我耳边不断对我说,你不要忘了我,死都不能忘。   那天早上我醒来,感觉一片恍惚,床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支系着红绳的菡萏,开得正是旺盛,它的一生停在了自己最美的时刻,我却再也不知道那场赌约到底谁胜谁负。我想出门,想要去找锦年,出了门却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有些陌生   次日,我来到那片湖,那艘熟悉的画舫已经消失,路人说,我大婚前两天,画舫缟素,那个人死了。   我已经几乎快忘了他了,但作为我年轻时的轻狂,我偶尔会尝试把他画出来,画好后便圈起来,放到书房里,不会再打开。我有时会觉得好笑,画上的他緑鬓朱颜,而我的发鬓已爬上霜雪。   每年夏季我还是会去那里赏荷,我问过很多人,他们说那年天气很暖和,那朵荷花是可以长出莲子的,当年的赌约是我赢了。   我有时会觉得他还活着,但又会自嘲自己痴心妄想。   “停这里吗”船夫打断了我的回忆   现在我正在当年的湖上赏荷   “就这里吧”我道   “老爷也是到这里纪念当年那个戏子吗”船夫问   “很多人吗”我问   “嗨,开头几年挺多的,后来没什么人了。那人据说是当年各国戏子里唱戏最好的,很多人仰慕,当年死时若不是赶上公主大婚,京中的子弟本来打算为他办丧礼的”船夫道:“说来也奇怪,戏班子把他焚化带走了,据说是他的要求,不过老爷你想,谁愿意自己死后成灰啊”   “他不愿意葬在这里”我呢喃道   “啊?老爷”船夫问“您说什么”   “没什么,船家,回去吧”我道   船夫点头,掉转船头   大概是转得太快,我竟感到眩晕,心脏一阵绞痛   仆从连忙把我扶住:“老爷,您怎么了”   “没事”我摆手,只是忽然感觉仿佛有什么在千里之外消失了   “老爷可要休息”仆从问   “不用”我道“去大将军府”   现在的我没有时间休息,外戚与皇家争权,国中内乱,为了陶家,我可不能倒。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发短小君   第12章 恨绵绵无绝期   陆长欢   我曾经问过爹爹,到底是怀着怎样一种服下夺天丹。   爹爹说,他也不知道。   爹爹对我其实是很愧疚的,因为夺天丹的药性我一生下来就注定不能做一个简简单单的男人。   爹爹从来都没有打算隐瞒我出自他的腹中,我很小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爹爹也从来没有打算瞒着我我的父亲是谁,但爹爹告诉我,除非他死我不得靠近父亲,不得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我以为爹爹是恨父亲所以不愿意我与他相见,可是我十五岁时发现,爹爹只是不愿意再见到父亲而已。十六岁时,爹爹死了,临死时他拉住我的手,“你若想去找他就去找他吧,不过,不要告诉他,你出自我的腹中”   我问爹爹为什么   爹爹笑着说,“他大概,早就不记得我了”。他就那么笑着,闭上了眼,似乎是含笑而逝,但眼角分明是有泪划过的,落在了那画了墨竹的青色枕头,浸开了。   也许在那一瞬间爹爹想起了过去还未受到伤害的时候吧。爹爹曾经说,凡尘之爱,不过镜中花水中月,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就是没看透才会落得如此。   我那时默默发誓,我一定要让我那负心的父亲付出代价,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沉迷于那镜中花水中月。   后来,我去了凌国。我告诉父亲我是他的儿子,滴血 认亲后,他承认了我并接受了我的存在,但他从未问过我,我出自何人之腹,看来他真如爹爹所言,浪子怎会留情。   看见父亲对我那异母弟弟的宠溺,享受着长公主驸马的尊荣,我有一天终于出于报复告诉了他我的身世   陶城   当有一个绝色少年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我是他父亲时,我竟一下子想起了那个被我埋在记忆最深处的身影,又忍不住自嘲。   当那个少年说出那个秘密时,我心里忽然有些涩涩的,不痛也不痒,四肢躯干好像脱离了我的控制,脑袋里一片空白,半响,脑海终于浮出一句话,“啊,这样啊”   我想我那一瞬间似乎找到了什么,又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什么。   我的身体一天一天虚弱,我能感觉得到,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那一天我和他的孩子和他的爱人一起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父亲,我要离开了。”   我点点头,说,“祝你幸福”   那一天后,我的身体如同山崩,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终于,弥留之际。我和他的孩子跪在床前哭泣着,我知道我对不起他父子,这么多年我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可弥留我的孩子哭着喊我父亲,让我不要离开。   我只能摸着他的头,看着他的爱人,他半抱着我的孩子对着我点点头。   我应该没有遗憾了,可心里似乎还是含着一种怨愤,我捏着那把折扇,久久不愿闭上眼睛。   我似乎看见他来了,他还是像当年那样清冷俊美,而我已垂垂老矣,他问我,“陶城,你爱过我吗?”   我笑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你走后,我就老了,再也爱不动了。”   我的一生,富贵荣华光耀家族,我不负于陶家,不负天下,只是负了我和他。   我好像回到了那年三月的柳树下,他站在树下看着随风飘动的柳枝,而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在下陶诚,敢问尔芳名”   他回头对我笑了,我向他伸出手,他拉住我的手,慢慢的我两的鬓角爬上华发,而我们始终没有放开手 作者有话要说:  就酱紫吧,小作者承认,我烂尾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